两年前,当我听说我们社区的一个小男孩不幸去世时,我刚刚完成了一个为期几周的正念系列课程的演讲,正在放松,试图在宾夕法尼亚州葛底斯堡外的露营地与我的儿子在一起。这个消息震惊了我,就像任何与儿童有关的悲剧新闻经常震惊父母一样。我真的很沮丧,但同时也很感激我的儿子平安无事。我敢肯定,我给他的那个突然的拥抱持续了太长时间,对他3岁的身体来说也有点太紧了,所以他挣脱出来,回去挖我们的植物,看看它们下面住着什么虫子。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幅想象画面,想象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对这对正在上班的父母来说可能是怎样的,在这个过程中,我回想起了相关的情绪:
妈妈或爸爸在上班的路上把孩子送到学校,这样做是为了更快地到达办公室。堵车了,又一次耽误了很长时间,让人很生气,于是决定制定一个简化流程的计划。在工作日里处理各种任务,对效率低下的流程感到沮丧,向同事抱怨老板最新的“好主意”。坐在未来风格的立方体的无菌办公室里,用速度太慢的笔记本电脑扫描电子邮件,他们已经与IT部门斗争了数周,想要更换这台笔记本电脑。为了节省午餐时间,他们继续浏览电子邮件,几乎没尝过饭就冲去参加下一个会议。这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是不是忘了给他带午餐了?”难道他忘了告诉我他们在学校只上半天课,现在我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一切去接他了吗?”当打电话的人说话时,所有上述的沮丧和对不方便的担忧都消失在痛苦、怀疑、愤怒和深深的悲伤的浪潮中。
我哭了。想象中的卷轴向前跳跃。
工作问题的消失让位于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即回到与孩子在一起的哪怕是一个短暂的琐碎时刻,无论它是恼人的、令人沮丧的或无法控制的。一种类似的欲望产生了,想要获取那些琐碎时刻的记忆,现在我们痛苦地清楚地知道,那些时刻几乎没有被有意识地关注过。
我看着儿子用手指把脏东西捏成一团,我知道在我们吃晚饭之前,我得帮他把脏东西弄干净,我故意要尽可能多地欣赏一下这个场景。
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经历失去的悲剧往往会掀开社会所认为的最重要的东西的帷幕,即获得昂贵的东西和获得名誉,它揭示了什么是真正有意义的。转眼间,我们就会明白,与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真正的联系是最能打动我们的,也是我们经常认为理所当然的。不那么明显的是,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这种清晰的观点只会持续很短的时间,然后我们就会慢慢地、不自觉地,或者可能是迫于压力,慢慢地回到我们的习惯性行为。
我们又开始牺牲与他人的真实存在,转而一心多用,或者专注于实现社会版的成功。这种与他人缺乏真实存在感的状态剥夺了我们与真正的人际关系相伴而来的许多礼物。当下一个不可避免的灾难发生时,我们再次清楚地认识到什么对我们真正重要。然而,这一次,这种观点伴随着一种自我批评,因为在深知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情况下,又一次错过了这么多宝贵的时刻。
幸运的是,我们可以从生活中大大小小的悲剧、灾难和损失中学习。我们可以用它们来提醒自己,时刻关注最重要的事情。当你意识到你最后一次给孩子穿衣服是的上一次因为孩子现在可以自己做了你希望自己对那些时刻更关注,这是一个提醒。当你意识到你最后一次给孩子洗澡是的最后一次,你希望你能再做一次,但你的孩子不让你,这是一个提醒。注意到这些经常出现的提醒会帮助你更密切地注意到中间的“琐碎”时刻。你知道,那些占据了你生命大部分时间的时刻。你也可能会开始意识到,如果不去关注这些时刻,它们就会变得微不足道;当你足够关注的时候,瞬间就不再微不足道了。
回到营地,我的卷轴还在继续,我想象着,当你意识到孩子的椅子下再也没有面包屑可清理时,你会是什么样子,你会跪在地上,全身心地宣布,你将永远清理面包屑,只为和你可爱的天使再呆一会儿。
我和我的儿子坐在地上,把手深深扎进泥土里,加入到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当下。

摘自没有铃铛和珠子的正念:为职场人士解锁卓越的表现、领导力和幸福,Wiley, 2021年4月20日上市。